很久以前已听说恒山 ,那是源于中国五岳的美名。对于一个不爱爬山的我而言,小山尚算一个挑战,更别说这些 名声如雷贯耳的名山了,所以五岳在我的印象中,是高、大、险、且热闹的名山,当真正看 到恒山时,老实说有些失望。恒山是那样的清净(其实是萧条),山不太高,就算是慢慢地 游走也只需花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不过这些并不影响我游历的兴致。记得还是在小时候 的教科书中已听说恒山是道教的领地(经过漫漫人生的洗礼后,我也纳闷自己竟然还保留了 这样的知识),而道教又是唯一一个源自于中国、历史悠久、影响深远的本土宗教,这些信 息让我对眼前这座山产生敬仰之情。
连绵的山景就是山西的最 大特色,特别是在这个与山为邻的小县城里。借用古人的诗词语句,造就今天的“不识 恒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我攀登到半山腰想稍作休息时,猛一回头,看到身 后远山之间飘逸着一片飘渺的烟云,如梦如幻,忽然想起一词“人间仙境”,如 此的贴切,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游走于山间,中途遇到一条 岔道,指示牌显示其中一条小径通往“姑嫂崖”。由于我旅行的宗旨是尽量不放 过一处感兴趣的地方,于是就沿着小径一路走到了路的尽头,原来“姑嫂崖”真 的景如其名,就是一处位于半山腰间的悬崖,崖上的寺庙有一半悬空于崖外,真不清楚古人 是如何造得此庙。
险峻的姑嫂崖只 要听到其名,必然会想到它的来由就是一曲悲壮的故事,并且主人公就是姑姑和嫂子。事实 上也是如此,这里流传的故事版本众多,由于本人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实的,所以就不在这里 提及了。这些民间的传说无论是有心人特意撰写,还是岁月无意间存留下来的,其实都不再 重要,它们存在的原因也只是为将这个山崖的峻美传播出去,而姑嫂崖的确具备吸引人们眼 球的魅力。
姑嫂崖上的寺庙建造得非常有特色,它是由两座连 体的木结构建筑结合在一起,一共分为三层,狭窄的楼道只能供一个行走,多人就要列队前 行了。楼道的地板也是由木块拼接而成,人走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再看看楼外 的山边,就仿佛自己悬于崖外,让人眩晕。在我看来,这个“姑嫂崖”的险峻程 度已经超越闻名遐迩的“悬空寺”了。
位于姑嫂崖不远处有一块刻 有“夕阳返照”大字的岩石,而岩石就置身于悬崖的边上,后来听说这是恒山著 名的十八景之一,而这个崖就叫作夕阳崖或舍身崖,它与姑嫂崖有着密切的关系。看到这几 个提字,我马上想到的就是这可能是拍摄恒山夕阳最佳的地理位置。果不其然,后经证实, 每当日落之时,此处会出现“余辉返照千山色,满峪参差人画中”的美景,让人 无限遐想。但我也只能遐想了,因为我到达这里的时间是正午时份,太阳公公正神采奕奕地 挂在高空微笑呢,我是没有机会看它犯困的模样了。顺着“夕阳返照”的岩石右 移45度,我看到风清云淡的晴空和那美丽的远山景色,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余辉返 照千山色”的美景所在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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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姑嫂崖后,我来到一个叫作 “寝宫”的地方,从大门进入后拾阶而上,看到的是奇特的建筑,心想建造这里 的大师可谓用心良苦。这里的寺庙东、南、西三面环壁,北面就是通往大门的长石阶,中间 有一片小小的平地,布局就如同一座半围闭式的庭院。庭院里的房舍全部背靠山体的岩石, 这样的设计可以省去一半的材料,同时它还有效地利用山体的形状特性建造出别具一格、错 落有致的院落格局,这就是古代建筑大师们的智慧结晶。
据史书记载,舜巡狩采到北岳时,忽 有一石飞坠帝前,这石窟便是巨石飞出后留下的印迹,因此命名为“飞石窟”。 寝宫就建在飞石窟内东侧的石壁之下,原为古北岳庙。据《恒山志》记载,寝宫建于北魏太 武帝太延元年(公元435年),后经多次毁建。现在留下的建筑,是明洪武年间(1368年)复建的 。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扩修时改古北岳庙为寝宫。
在恒山半 腰,我遇到了苦甜井,它就在玄武亭内,甜井和苦井并列,相隔1米,水质却迥然不同。一井 的水甜如甘露,取之不尽,曾供万人饮用,唐玄宗李隆基赐匾“龙泉观”。另一 井的水苦涩难饮,现已被封。我没有试过这里井水的味道,但是在观光的时候发现井旁有水 迹,我想它的井水现在应该还能供给许多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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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岳庙
“恒宗”是对北岳大帝的尊称 ,北岳庙是现在北岳大帝的主庙,而恒宗殿就是供奉北岳大帝的地方。从北岳庙的崇灵门通 往上面的恒宗殿需经过一条长而陡的103级石阶,这便是有名的“陡若天梯”。
“陡若天梯 ”的石阶曾传言难以数清,因脚踏其面需向前倾斜40度,所以使得阶梯更加险陡。游人 爬到中间的位置,便会胆怯,不敢直立,然后“登如缘壁行,以手足踞地,匍匐始上。 ”其实这种对天梯的形容一点不为过,我就是这样爬上去的。站在天梯下面仰望时,只 能看到前面行人的鞋底和少许的背影,你就可以理解它有多么陡。我爬行时一路不敢回头看 ,担心会因眩晕而失足。当爬到一半时,我已经需要停下来休息了,可能是心理压力+垂直向 上的反地心吸力的原故,让我消耗了不少体力,剩下路程,我就真的需要以手协足向上前行 了。当到达天梯顶部再往下俯瞰时,你才觉得后怕,感觉那几乎是呈90度的石阶了,难怪没 有人能数清它是不是103级。有趣的是,所有爬上来的人都看着这条陡峭的天梯,胆怯地讨论 着如何下去时,我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在犹豫之际,我发现了一条写于石阶旁不显眼的 警语:严禁游人从石阶往下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还有别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