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肺炎泛滥全球，中国大陆、香港、台湾、新加坡等华人居住各地区受波及最深。各地抗疫斗争，艰苦卓绝、可歌可泣，但生命财产损失巨大，也暴露许多问题。此时世界华人应痛定思痛，冷静下来，从各个方面探讨其根源。本文拟从中国文化传统继承方面进行讨论。
中国文化传统丰富多采，其中儒家和道家是影响最大、最持久的两个流派。近年来我们只强调儒家传统，忽视了中华传统的许多侧面，特别是忽视了道家传统，以为儒家积极进取，故为时代所需要，似乎道家清静无为，过于消极，不利于现代化。非典流行提醒我们注意到被忽视的那一半中国传统。
几千年来，儒家和道家即对立争辩又相辅相成，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使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繁衍进步。中国历史上最繁荣的时代恰恰是道家最受尊崇的时候，如文景之治、光武中兴、贞观之治，开元之治等。杜甫：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自东汉以来，儒家常据主导地位，但道家思想总是不断补充、调解、修正儒家文化，保证中华民族健康发展。旧剧中常有这样的情节：一个好汉路上遇到拦路强盗，强盗持刀上前，口中念念有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好汉拉开架式，准备迎敌，口中也道：“我倒是想留下买路财，可是我有两个朋友不答应。”强盗厉声问道：“哪两个朋友敢不答应？”好汉举起一个拳头说：“这是一个朋友”。又举起一个拳头说：“还有这个朋友。”于是两人开打，终于以好汉两个拳头战胜告终。
我们中国传统宝库中也有两个老朋友，一个是孔子，一个是老子。多年来，孔子出力不少，可是单拳奋战太累了，老子该出来助现代化一臂之力。先进文化在广泛吸取世界先进思想的同时，应科学地、全面地、批判性地继承文化遗产中的精华，在两个老朋友的帮助下，打退自然和社会中的拦路强盗，建立一个和谐社会。
儒家重视人在现实世界中的各种积累，无论知识、道德、财富、荣誉等皆多多益善，积极建设维持社会与家族关系网，追求团队和个人在社会中的自我实现，以“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这些古老的理想是中国的传家宝，在现代仍有积极意义。这种思想和市场经济相遇，可以发挥巨大潜能，如东亚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其经济腾飞与儒家精神的发扬光大关系极大。今后儒家思想仍会帮助华人世界缔造新的辉煌。但正如一切伟大传统，儒家思想也联带产生某些局限性，与道家相比，儒家忽视人和自然的协调，漠视科学技术和实验、轻视个人养身养心、过于重视人际关系、一味追求成功、奉献要求名誉等回报、对祸福荣辱看得过重等等。
儒家不是中国唯一的文化传统，孔子也不是中华文化的唯一代表。几千年来，中国的个人或国家，在自然或社会重大变动之后总是发现道家思想的强大生命力，总能在广阔和谐的大自然里得到修整、在飘渺高逸的思考里汲取力量。所以鲁迅认为“中国的根柢全在道教”(致许寿裳书，1918，8，20)。二十年来，中国经济的发展有目共睹，GDP增长年年世界第一，2003年第一季度GDP增速达到9.9%。恰恰此时我们遇到非典空前考验。这大成功大挑战，正是重温道家思想的时机。
道家尊重自然，重视保护环境
道家的“无为”含有多方面内容，在处理人和自然关系方面可以说是主张尊重自然、遵循规律、保护环境。老子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即指出人应遵循自然规律和顺应自然环境，不强自然所难，否则会得到自然的报应。
东汉章帝在位时，河南蝗虫成灾，蝗虫却单单不入中牟县境。河南尹袁安听说后，立即派一名官员到中牟县查访。该官员在县令鲁恭的陪同下来到田间，放眼望去，庄稼长势都很好，蝗虫果然绕过中牟县。官员百思不解，于是与鲁恭坐在一棵桑树下休息，看到一直野鸡落在一个小童身边，小童居然不去捉它。官员好奇问小童为什么不捉，小童回答，这野鸡要产卵孵化小鸡，很可怜。官员回去后向河南尹汇报说，中牟县与其他地方不同，童子都有仁心，德及禽兽，所以蝗虫不入境。
东汉独尊儒术，所以这个官员用儒家仁义道德观解释保护野生动物与天灾的关系，但我们从故事中也可以看出道家清静无为，与自然协调共生的思想，保护自然的人也受到自然的保护。近年来，在沙尘暴及水源枯竭等面前，我们已经渐渐认识到人与植物的关系至关重要，知道破坏植物会影响人类的生存，开始承认滥砍、滥伐、滥耕、滥牧，会破坏生态平衡。其实我们也应认识到人与动物的关系也同样重要，滥食野生动物以至吃人类宠物猫狗之类，是对自然的不敬和人类的好朋友的不仁，更可能造成传染病流行，受到自然的严惩。故事中的小童“德及禽兽”，不捕捉野鸡，保护了环境，也保护了本县乃至本人，所以受到自然的嘉奖。自然一向并将继续严惩它的破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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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以健康长寿为己任
在中国传统三大教派中，儒家致力分析和解决社会问题，佛家力图超脱现世，只有道家将生命科学提到中心位置。孔子“罕言天道”，主张“吾命在天”，对生老病死取听之任之的超然态度。佛指导弟子“不可得为世间意”，而应该专心慈航彼岸、善修来世。老子则说；“圣人不病，以其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认为圣人不生病，因为了解病源，认真对待疾病的结果。提高生命质量，延长生命期限，是道家关心的首要问题。道家的活动主要围绕生命这一中心，千方百计钻研养身之道，乃至提出“长生不老”这一人类悲壮愿望。所以陈寅恪说“道家与医家自古不分”。道家在主张无为的同时，为健全生命却无所不为，在疾病与死亡面前，表现出不屈不挠的态度。
《抱朴子》首先提出“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入口亿万年”。这里健康长寿依赖灵丹，看起来是迷信，但“我命在我不在天”表达了人类通过某种手段战胜死亡的壮志。其目标纵然渺茫，其过程却很辉煌，一路播下灿烂的科学种子。须知古人的科学，我们现在看起来是神话，而现代人的科学，将来看来也同样是神话。譬如炼丹寻仙长生不老在古人看来是科学合理的，但现在看来不过是神话。我们今天的科学，将来也会暴露出局限性，被认为是错误的。我们现在公认的生命极限，将来可能有一天被称为神话。科学和神话是密不可分的，近年的克隆技术正是古代神话敲响了未来科学的大门。李约瑟认为“道家思想乃是中国科学和技术的根本”(中国科学技术史，卷2，145页，科学出版社，1990)。中国炼丹术是世界化学和制药学的前身，化学(chemistry)一词就是来自炼丹术(alchemy)，火药是炼丹术过程中的产物，指南针最早是为了跨海寻求仙山妙药。除化学和制药学外，道家孜孜以求内功，其中气功、太极拳等健身运动至今仍然充满生命力。道家讲养身，儒家讲争光。道家主张的锻炼身体，目的是养身而不是争光。2008奥运会耗资巨大，其中大部份应为了全民持续健康，而不只是排场大小和金牌多少。一个健康之国才是最光荣的。所以老子问道：“名与身孰亲？”非典提醒我们切不可再受虚名之害。
儒家是喜聚不喜散的，志在朝廷、庙堂、乡里、家庭和学府，在人群之中发现成功、责任和享受。道家喜散不喜聚，讲采菊东篱、息影林泉，与天地宇宙独往来，在沉静和谐中积蓄力量。其实两者相辅相成，并不矛盾，人是集体动物，工作、休息、思想都要互相帮助，但人又是独立个体，在独处中可以得到灵感与健康。此番非典流行，不少人呆在家里当了一段“隐士”，很多人视为苦事，恐怕也有不少人发现读读书报，听听音乐，散散步，上上网，静思默想不只可以预防传染病，对自己身体、修养、家庭甚至工作都有好处，不一定非聚众打牌聊天吃饭饮酒吸烟才能休息。所以聚与散、动与静、劳与逸的对立统一促进身心和社会的健康。
道家重视精神文明，不主张一味追求物质利益
健康是精神文明的基础，所以希腊罗马人说“健康的思想寓于健康的身体”。“健康比财富更重要”这句用世界各种语言说出的老生常谈，大家在非典泛滥前都同意，但恐怕只有在非典泛滥后才有切身体会。其实这种体会，我们历尽沧桑的先人早有探讨。老子问道：“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向世人提出健康与名誉、身体与商品、得与失之间何者更重要的问题，试图冲决患得患失名利缠身的罗网。
中国文学深受这种思想影响。红楼梦“好了歌”中“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就是老子“名与身孰亲”的注解，“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闭眼了”是回答了”身与货孰多”的问题。道家不但爱护自然，更能欣赏自然，寻求自然的保护。李白“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寻找的是精神的健康与寄托。陶渊明的桃花源，不能简单斥为逃避现实，其实是对名利浮华的批判。道家追求自然的生活，恬静的心态，无私的境界，寡欲的作风，简朴的追求，这种心情本身就是幸福，更何况它能带来健康长寿甚至繁荣。几千年来道家和儒家相辅相成，造就中国士文化中急流勇进与急流勇退的双重性格。就连续性来说，中国文明是世界上历史最长的，这是与中国文化中这种儒家和道家的双重性分不开的。
近年来，大家争先致富，炫耀性消费盛行，多有以身试法，舍命取财者。加上在原始积累初期，财富时常掌握在教育水平较底的人手中，消费失去文化依脱，辛苦聚集起的财富常常以低文化层次或不健康的形式消费掉。我们中国人穷得太久，希望急起直追，这无可厚非，但财富是手段，健康幸福才是目的。须知没有精神文明的支持，物质财富既无质量又不安全。没有精神文明为基础的物质文明是建在流沙上的高塔，会在社会和自然突变前荡然无存。
道家主张祸福从容，处变不惊
人在世间十分软弱。草木无情，尚且凋落，何况多情之人，无灾无难倒是怪事。老子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人乎？”南北朝诗人庾信的“枯树赋”：“夕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都是认识到人在自然中的软弱，从而对灾变生死作好准备。
儒家主张善养浩然之气，慷慨以天下为己任，但趋福避祸，重现实，重生死，宠辱若惊，往往把灾难与死亡看作绝对和不正常的现象。孔子讲“杀身成仁”，孟子讲“舍身取义”，虽然视死如归，但都认为生与死、祸与福是对立而不能转化的。道家认为灾难、死亡都在所难免，把灾变与死亡视为正常与必然之事，并从祸与死的黑洞中看到福与生的曙光。老子知道祸与福的对立统一关系，指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庄子蔑视死亡，妻子死去，“鼓盆而歌”，庆祝她成就人生回归自然。所以认识了灾难和死亡的必然性和正反之间转化的可能性，我们就会有所寄托，心胸宽大、进退自如，不会在突发事件前惊慌失措、怨天尤人。有了这种思想准备，我们就能无私无畏，既能共富贵也能共患难，在全球化的狂风暴雨中，应对从容，如入无人之境。
当今世界正是多事之秋，国人对911、以巴冲突、国际恐怖主义，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等等都是隔岸观火，从容评点，似乎灾难会永远三过家门而不入。非典如同飞来横祸，大家平时没有忧患意识，难免一时失措。但我们几个月就成熟起来，上了全球化的一堂课。这次非典流行，在一定意义上说是全球化所赐：飞机把病毒传向世界，全球媒体又推波助澜，影响经济。但是，反过来全球联合奋斗，抑制瘟疫的蔓延，又形成彼此之间的监督与制约。这灾祸给我们改变生活方式的机会。处理得好，祸福转化会形成良性循环。中国历史上多灾多难，但每次灾难后都重新站起来。所以我们相信，非典后的中国将更有信心、更负责，中国人将更健康、更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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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思想的世界性
没有一个文化是属于一个地理位置的。文化是流动的。一个地方的人创造了一种文化以后，这个文化就属于全世界了。道家文化也是如此。它能帮助世界各国人民回答许多现实问题，比如发展生产与保护环境的关系，追求事业与身心健康的关系，如何面对痛苦与幸福、生命与死亡、失败与成功等等。所以，道家受到全世界人民的珍视。近年来，在我们轻视道家的同时，它在国外受到极大欢迎。一本《道德经》，译了又译，注了又注，世界上版本之多仅次于《圣经》。有关道家的书籍，在西方书店多如牛毛。人们发现，道家思想不止是人生哲学，它还能指导经济、军事、科学、政治、乃至股票市场。西方大学里有关道家的课程，非常之多，学生争相选修。
我本人在美国卡尔顿大学开设了“道家健康与长寿之道研究” 课(Taoist Way of Health and Longevity) ，报名学生人数常常为全校最高，要设候补名单排队等候，以至于教务长给我打电话，请我限制录取名额。课堂上我们与老子一起骑青牛出函谷关、与庄子一起壕上观鱼，与列子一起御风而行，与张三丰一起在密西西比河畔练太极拳。大家相约健康长生，二百年后再会大荒山下青埂峰旁。在湖波岛影的校院里，师生相得，其乐融融，文化与年龄的差异在中华文化巨人面前荡然无存。在课程结束时，一部分学生为表达道家对水的尊崇，跳到湖中练太极拳。我发现美国学生虽然读的是英译本，但对道家思想接受起来很透彻，举例说明老子观点很贴切，自编小寓言话剧竟然有和庄子暗合者，大约是在资本主义压力下的领悟吧，可惜老庄没看见这些洋弟子。难怪孔子都要乘木筏到海外夷蛮之地教书，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在美国大学流行的道家是指作为哲学和文学的道家，即列入文学系，也列入宗教等系。借黄帝老子之名发展起来的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集合体道教，如东汉的五斗米道、东晋的上清派、金代的全真教等等，美国学生多不甚了了。道家道教两者都有积极性，如道家在表现出对物欲横流世界的制衡、对自然和协调的憧憬的同时，对名利持怀疑态度。因为“伤心人别有怀抱”，唯恐唤不醒世界人名利梦，乃至提出“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智” 等语。这种语言属于哲学文学境界，旨在矫枉过正，调整定位方向，高屋建瓴宏观构筑和谐行动路线。
道教则在发展过程中包容了不少玄妙色彩，尽管历史上常常有人借黄老之名行刑名之实。道教追求和谐超越、健心养身，理论庞博浩渺，不愧对世界任何主流宗教。本文的道家泛指道家和道教两者中的积极成份。在这个意义上，源于中国本土的道家是中华民族精神支柱，是和儒家并行不悖的中国人观察解释世界的的传统角度，是中国人历尽千难万险后构筑的精神长城。如果在非典泛滥前我们对此还有怀疑的话，在战胜此次瘟疫并准备迎战新的考验的现在，我们决不应自轻自贱自毁长城。
近来，世界上颇有些人以为非典意味着“中国崛起的结束”。殊不知既面向未来又继承传统的中国是任何人也阻挡不住的。中国的崛起没有结束，中国的崛起刚刚开始。中国的故事没有完，中国的故事刚刚开头。中国航船没有沉没，它的桅顶刚刚露出海平面，一段顶风之后，它将悬起现代与传统、本土与外来的各种桅帆，乘长风破万里浪，驶入风景绝妙的新海洋。
老子曰“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在当代中国，”正“可以说是包括改革开放在内的国家战略，“奇”是执行策略方法的灵活机智，“无事”是稳定与宽容。故不揣冒昧，以非典泛滥之前的拙作“文化铭”结束本文，以表拙论在心久矣，并非心血来潮之意：
东土大唐本礼仪之邦，华夏神州原圣人之地。文人雅士最爱舞文弄墨，平头百姓皆知敬惜字纸。秦皇东扫，雄视如虎。楚人一炬，阿房焦土。陶俑无言，悠悠千年。西风残照，易水犹寒。
胡服骑射燕赵唱慷慨悲歌，函谷东开汉唐爱汗血葡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孔雀南飞风送来八方异宝奇珍。罗马希腊千年不朽竟取何策？强秦大唐万代留芳但用谁人？大熔炉集天下人才，伟丈夫听世间良言。秦不逐客乃有天下，唐容天下方才得人。自由女神举手纳四海人才，美利坚国门洞开迎八方风雨。船曰五月花满载失路之人，地名新大陆尽是他乡之客。
君用才如积薪，后来居上，国求贤真似渴，岂分中外。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山高万仞，无基难刚。江河静好，当日日创新；天地清明，须时时争先。建新楼未必拆老屋，谱新章亦可弹旧调。闭关锁国定然误国，全盘西化未见高明。故曰，双腿行路，良有以也，摸石过河，先登彼岸。
此方小桥流水有端然喜气，斯民檐前廊下见国土庄严。家常民俗自有经天纬地天理，礼乐文章竟是治国安邦大事。披阅青史每扼腕长啸，叹马屡失前蹄；展望未来常屏气凝神，盼虎早添双翼。莫莫莫，莫要错过信息革命又成百年遗憾；切切切，切请珍惜先进文化再建万代辉煌。
苍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天雨粟者，众人皆可食矣；鬼夜哭乎，魍魉闻之惧焉。龙旗飘飘，天下华人唯文化马首是瞻，风仪彬彬，举国民众以身心健康为要。典章充栋，何陋之有？文化大国，舍我其谁？斯文在兹，谁敢辱之？气正体健，孰能轻之？故曰：文化为民富国强根本，精神文明是心康体健基础。
文成之时，浩月当空。胡天八月，悠悠朔风。万湖之州，天地蒙胧。异乡异客，目送飞鸿。壮士天涯，双剑匣中鸣；书生报国，一诺千斤重。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几时与君飞身纵马挽雕弓，何人共我吹笛裂石到天明。
老子曰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以正治国，国其强乎；以奇用兵，兵其壮焉；以无事取天下，天下则无事也。孟子羡浩然之气，庄周慕鹏翼高飞。愿龙之国凤之乡，上上下下均为心灵高尚浩然之士；望舜之都禹之邦，来来往往尽是体魄健美高飞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