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的人都知道明师难得。明师贵在一个“明”字,不仅明理,更是一个光明之人,他的身心性命的光明能照亮别人,感染别人。一位道友说读了我文章中所写“因为不了解而拜师,因为了解而厌弃”,深有同感。自己多年的经历正是这样的,那些自称已经修成仙道的师父,不仅骗人,自私,还想把弟子压榨干。自己忍无可忍。
我对他说,把这当成磨练,也是认识人性、认识江湖的过程,对你的成长绝对有益。
我的经验是,真正的明师,不说是非,不骄傲,不贪财,不虚伪,不淫乱,待人真诚,处世严谨,言行一致,有真心朋友和学生。这是最基本的。没有那个明师是是非之人。我见过一位自称有道的人,当着我和一位朋友的面,把吕洞宾、张伯端、王重阳、张三丰全否定了,说:“他们都没成道。”他给弟子常说:“我是最大的神仙”。真正的明师绝不会自吹自擂,不会数典忘祖。我还拜访过一位丹道界被许多人视为明师的人,这位明师到处说他遇见过历史上的某位仙人,仙人亲自给他传过道,聊天中,他把近代的陈攖宁、萧天石,当代的严新等等名家全部否定,结论只有一个,他是唯一正宗。不仅如此,还否定了许多古代的真人,对古代某宗师无情批判。
我是个崇古派,也敬重陈、萧、严诸人,听完此君之言,不再往来。在我看来,此人并非明师。明师是谦虚之人,谨慎之人,敬人之人,不妄语之人。某日,张玉仙女士来访,她能通灵,我把这位江湖上传为明师的人的姓名写出来,请她灵映一诗,结果,张玉仙的诗中说那位“明师”自己一片黑暗,在泥潭之中。
有的老师经常讲自己遇仙的事情,说得有板有眼。按照佛道之理,自己遇仙的事情是“天机”,天机不许泄露,可是,我遇见的几位自称遇见过历史上某某仙人的人,都把自己“遇仙”的事情渲染出来,而且专门渲染给好道的富人。过去,老师遇仙之事不是没有,但只给登堂入室的弟子私自讲,绝不外泄。如今的老师,急不可待地泄露给某些有钱人了。可见,别有用心。
我遇见的两位高人张玉仙和孙储林,都有“遇仙”的经历,但仅仅是某种境界,比如梦境、定静遇仙,遇必有验。张玉仙梦见吕祖而有了许多神异本领,孙储林梦见老子,有了许多特异功能。我遇见的自称遇见神仙肉身的人,不仅没有任何神通,连自己的浊身都没有丝毫变化。有一次,我和湖北的蔡先生去拜访某自称遇见某仙人肉身的“明师”,听了四五个小时,全是骂人的话。出门后蔡先生对我说:“我敢肯定,这位先生没遇见过仙人,点化点化,一点就化。你看他,说话俗气,满脸老年斑,一点都没化,见的哪门子仙人?”蔡先生一言中的。
明师难得,最好以经典为师,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参同契》里说:如果你把这本经典熟读千百遍,神明就会告诉你书中秘意。元代研究《参同契》的俞琰就有这样的体验,梦中顿悟。南派祖师白玉蟾也说:“只要用心学道,上天会使圣师为你指导。”现代人中也有假借神明而谋私利者。当代某人传授丹道,自称遇见了东汉末年的魏伯阳给他传道,在他注解的《参同契》一书的前面还绘了自己所“见”的魏伯阳的像,人不人,鬼不鬼。历史上除了葛洪的《神仙传》里有魏伯阳传,其他史料里罕见魏伯阳的资料,尽管吕洞宾、张伯端都是研究《参同契》而明道真修的,但他们都没有说自己遇见过魏伯阳,连俞琰也仅是梦中感通,倒是当代某君遇见了魏伯阳肉身,奇怪啊。
现代人讲包装嘛。我在某杂志社作编辑时,遇见某自称传张三丰丹法的人,一会说自己在武当山遇见张三丰本人,一会说在其他地方,一会说张三丰传了他阴阳丹法,一会在书中反对阴阳丹法,张三丰压根没有阴阳丹法,说三丰有阴阳丹法是污蔑。
历史上的西派李西月自称遇见张三丰,实际上,他几乎没见过三丰本人,看看他的许多自述,所谓三丰传道,多是扶乩、感通,不是我们生活中师徒会面交流的面对面的往来,东派陆潜虚之遇见吕祖,也是扶乩感通。没想到这位当代的“明师”竟然在武当山遇见了张三丰本人。那时,张三丰该有八百多岁了。想想可能吗?有那福报吗?
明师难遇,是我们福报不足,也是文化断层形成太久。我相信,经典就是明师,再结合生活中像严新、张玉仙、孙储林、韩金英这些奇人异士的演道之功,我们只要诚心修道,自然会心有所悟。单就韩金英女士仙道内景画里所展示的奥妙,足以供我们学习、研究、修炼半生。何况,张玉仙还传下了《瑞丰夜记》系列丹诀,孙储林证实了神修丹法不妄,她的特异功能现象(我博客里有专文)说明“万物有灵,灵界存在”。她要使炸熟的花生米瞬间发芽返生,她会和花生米对话,她能和花生米思维沟通。她的一位老师是老子,她的某些特异功能的完成是借助了老子的能量,或力量,或法力。他们也是演道的明师,明师在他们身后。尽管,他们本身不以明师自居,也许,他们也不是明师,但是,明师就在他们身后。真人尚隐,道隐无名,你修道,就必须在显的、阳的一面看到隐的、阴的一面。我就通过张玉仙、孙储林、韩金英看到了隐师的力量,他们或是吕祖,或是老子,张、孙、韩诸师就是隐师弘道的道器。这样一来,你会觉得,明师不难,就在身边。